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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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终于可以给你们看看原叶的布局了，和现叶到底想干什么了
我很吃我自己写的水仙。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该站原叶x现叶还是现叶x原叶
出了点差错，一稿被连带复制上来了
叶修把玩着手上的电话，最后只是吐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他伸出手招了招还在远方的叶秋，眉眼轻弯，漆黑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中染出一点暖褐色，使他那坚韧的面孔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柔软。他有条不絮地整理自己，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后，用着异于这个城市的缓慢步速向前走去，沉默不语地打开了门。
刚被雨润湿的大地还显得难以下脚，树枝上悬挂着随时可能掉下来的晶莹露珠，下了班的人们或笑或抱怨或困倦亦或继续慌慌忙忙地奔跑在这个城市，但这都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
“你现在要干什么？”叶秋，如今为了更方便对话而化作一个蓝牙耳机，提出了自己在看到叶修换衣服时就想要问出的问题，他不认为对方这是想要深夜去见某个人、亦或找人来一场“偶遇”的谈心，但如果真的变成这样，他不介意为此做点阻止。
至少不让自己已经逝去，他的话语卡在了那里，于是也顺着换了一个词，已经消失了的亲人被这样利用，即便这样能够得到很好支援。
叶修并没有很快就回复这个问题，他沉默着，在思考，或者只是在欣赏沿街的景色，叶秋对此并不能做任何确定。就好像他不确定这个与他哥哥也许有着相同灵魂的人是在告诉与不告诉之间犹豫，还是在欺骗与不欺骗之间做选择。这个想法令他自己吓了一跳，他猜测这大概是、也许是，他看到了太多次叶修欺骗他人的场景。
那些谎话说的那么真实，说的那么有条有理，说的那么动情。让人不禁想为他永远保守那些秘密，让人不由得在与他为敌这个选项中叹息徘徊。久而久之连站在最近的叶秋都不知道，哪句话出自真心，哪句话又是他一句带过的戏言。
但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分辨得出来的，有哪儿不对，有哪儿出了差错。
他不禁记起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他们被困在房间里，那个时候计划还没有完全到实施的阶段，叶修坐在床上，靠着白色的墙壁忽然开口问道，“叶秋，你会认为我是个怪物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呢？好像说的是“如果你是怪物，那么没有身体的我算什么——”大抵是这样，也有可能是类似的答案，他想叶修当时也许渴望得到的回复或许不是这个，因为他只是带着暖意地回了句“那我们半斤八两了。”
这不是叶秋想要的答案。
“是应该解释给你听的。”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叶秋的思绪，他怔了怔神，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在制作……”刚才开口的人继续说着，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魔力，微微上扬的语调含了点思索，使他的一字一句都异常缓慢，像是从天际上方而来一般，斟酌着每个词句，元音压着元音，音符一个个落下，冷冽而干脆得如同一把饮了血的刀，鸣唱着与这里所有人都相隔绝的历史的厚重，咚咚地响起，“关于‘叶修’这个存在。”
叶秋一瞬间没能懂、没能理解，或许不止一瞬间，他的大脑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本能地停止了转动，像是嗅到了一个危险的讯号，迫切地发出了暂停思考的信号。
但是叶修并没有停止，他漫步在这条繁华的街道，如他所说的，既没有固定要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干的事情，他就这么顺着风的推动到处走，然后对着叶秋坦白。
“我一直在想，我——我是说那个‘我’为什么会什么也没留下地死去。”他的声音沉沉的，有些飘渺，可这一点都不能减少叶秋的恐惧，他的呼吸似是猛地被夺走了，又如同被某个人狠狠地掐住了脖子，挣扎个不停，“后来我想，如果‘我’并非是不能留下，而是根本无法抵抗呢？”
“等等！”叶秋几乎慌张地想要打断他。
被这样喊着的人却没有任何停顿，他的脚步一如的坚毅，哪怕他的背部微微佝起，他的眼神也始终目视前方。通明的街灯一排连着一排，连到了人眼无法触及的另一条街，化作了沉睡的盘龙，起起伏伏，“假设后来者比在这里的原来者，暂且这么说吧，更加厉害的话。那么那个我无法反抗不是很正常了吗，而现在这几个月，我们到这里，苏雪樱也一直没有对我进行实际接触，最多也只对我造成间接伤害，我想这是最好的证据了。”
叶秋的声音有点低，“你有多大的把握？”
“比干掉苏雪樱的把握还高。”说完叶修摸了摸自己的包，发现他即没有带一包烟，也没有带一个哪怕是两元的打火机。他的表情有点颓唐，像极了这个世界的叶修，让叶秋恍惚了下。他最后耸拉了下肩膀，随意走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家庭便利店，却只买了个热包子和一瓶热乌龙茶。
被一盏盏灯光照亮的黑夜似乎马上就会升起一轮金晃晃的太阳，告诉它的世人这漫长的冬夜很快将要过去，春天即将跳着舞到来，夏天也将向他们吹起炎热的交响乐。
“他和我一样，都看到了这场故事的结局，你知道吗叶秋，这让我感到有点开心……”叶修坐在监视摄像头的下面，咬了一口热包子，“他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即便那个与我心灵相通的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你、你在说什么啊。”叶秋的声音突然带了点杂音，叶修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站起来将手中的塑料袋丢掉，又开始了行走。
没有目的地，当然也没有归处。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地方属于他这个外来者，他费尽心思构建的海市蜃楼如同一个泡沫般被别人轻轻戳破。任何背叛和信任，任何语言和感情都来得太过突然与轻易，让他无法对此信用一分半点。
事实上的确如此，信任来的太轻易，背叛也应该来的很轻巧。
“我们来举个有趣的例子吧叶秋，”他快速地开口，那语气带了点愉快和蛊惑，“假如把这个世界比作一个满胀的饭盒，饭，菜，全部备齐而你已经非常努力才将盖子按了下去。”
他的声音忽地一转，“把另外的世界比作‘其他’，于是现在多出了一碗汤，它必须要放在饭盒里才能带走，想必聪明的你肯定有很多种方法吧——”
叶秋不再说话了，但叶修知道自己必须说下去，他必须说完，这是‘叶修’的想法。
“就如同一个人回到过去改变过去一样，倘若他产生了驳论，那么世界、时间会修正这一切。”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但是修正的方法是不一定的。”
“叶修输不起，他不能输。”
“如果那碗汤那么想要饭的位置，那么就把饭的位置让给他吧，然后充当了饭的汤，会被另外一道菜……是的，从其他世界来的‘饭’，重新占回这个位置。”
“这样就可以将方法变成可能，我的到来是注定的，他的死亡是注定的。“他感到自己的心里有一部分忽地空了，又忽地填满了，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落泪，想要说点什么示弱的话，但是他依旧抬起了头，坚定地说，“直到她被审判的那一天。”
“当然这种方法肯定会产生些许瑕疵，但这是在可控制的牺牲之下。”
“是的，至于除去生命的其他东西，我认为在选择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比起这个荒唐的世界，显然那些也不算得什么。”
他说的飞快，似乎在驱赶什么，似乎在说服什么，似乎在抑制住什么，连脚步也加速起来了起来。
最后他肯定道，“是的，这个理论一旦被证实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他忽然笑了下，看起来格外没心没肺，”你们的牺牲呢？我不知道，他似乎的确需要一两个帮手，但是我想他并没有试图把你们拖下水，而是已经想到你们在劫难逃了。”
“是吗。”叶秋滋滋的电音在耳边响起，叶修不知道他们的心情，甚至沐橙，他在乎的女孩，从头到尾就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
叶修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么，那些苍白无力的安慰话语在心里转了个几百上千回，却依旧没有说出口。
他有什么资格呢？疲惫再一次涌上了他的身体，像是一块铅，压着他，不停地往某个深海下沉。
“你呢？”没有感情的电子音伴随着关怀的话语将叶修拉扯回了现实。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试图舒缓自己胸口的不适，“抱歉，你刚刚问了我什么？”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已经不去遮掩的倦怠，像是只需要轻轻一推，这个人就会从悬崖边上落下去，露出解脱的表情。
叶秋沉默了一小会儿，却什么都没能开口，他们就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知晓对方的所有习惯，却又陌生与对方的一言一行，“在你的那个假说里，你怎么样了？”
“没想那么多，那有点太远了。”叶修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什么也没有。
可是这一次叶秋却不放弃了，他几乎逼问地说道，“如果你成为了主食，那么你还能离开这个世界吗？我是说……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显得有点微弱，似乎回忆起了第一天他强硬带面前这个人到这个世界来的事情。
仿佛是知道这个询问的人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亦或者已经放弃了些什么，叶修的声音近乎于冷漠、亦或者客观地说道，“如果我原来的世界没有‘玛丽苏’这种生物的话，”那语气没有半点刻意地下压亦或波动，“我回到那个世界就是打破平衡，我会被那个世界视为打破平衡的‘汤’，也就是说我会成为类似‘玛丽苏’的产物，歪曲身边人的思想。”
他停下脚步，将已经喝完的乌龙茶丢进了垃圾桶，抬起头看着层层排列的陷入黑暗的居民楼，又将视线转向了更高、更高的天空，仿佛要从那无尽翻滚的云海里望出一个大洞，那里连接着某个不知名的空间，而他就像冲天而起的巨鹰，收拢自己如剑如刃的羽翼，嘶鸣、疾行。
“我只会在这个世界活着，或者在这个世界死去。”
最后摔落在地，化作一滩血泥。
回不了家了啊。在意识到这个答案的瞬间，他不由地对那么狠心的自己笑了出来，大声地夸奖道，“厉害啊！厉害之极啊！”
似乎只有这样，他那幸好没有落下来的泪水，就永远不会落下来了。
TBC
写完心里特别难受，现叶一早就很怀疑了，但是他一直没能说出口，这一次和叶秋说大概也有种，虽然亦有我的义务，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根稻草的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