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中,被医生要求不能使用电脑,手机也必须少用,无法更新,给所有曾为我点赞过的人道谢和道歉。
谢谢、对不起😭
(头像来自约的自设的表情包)
(自设来自:区大欠)

“我喜欢你。”
“我相信他们。”
“一个人在一个时间只会有一个选择,而我选择了你。”

现主食:
海贼/OP-凹路/叔路
柯南-凹柯(不吃新兰,真的非常抱歉)
全职已退坑,真的很对不起。

【王叶/医患paro】最好的告别-愿你来世安稳

推荐同名书籍《最好的告别》,关于医学方面的全是摘抄里面的……我尽自己最大努力了,希望学医的朋友们能见谅。


并不是多虐,我也不准备写多虐,这篇文只有五千多个字但是我赶了十几个小时,真的是非常心血……为了这篇文把最好的告别翻了十几次_(:з」∠)_


我想把对于疾病的一些看法传达给屏幕前的你们。希望你们珍惜眼前人,希望你们都能从丧失亲人爱人的悲伤之中走出来。


正文。


最好的告别(上)


在二月一号我迎来了我最后一个观察报告的对象。当我陪着王杰希前辈来到这个病房时——作为一名神经外科实习生——我听到了一个微微挑起的惊讶声,接着是一种令人烦躁的嘲笑声。这种声音没有任何恶意,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盯着他斥责他“有什么好笑”的冲动。身边的前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径直走了过去,蹲下身开始细细检查他的身体。我不得不感慨这大概就是成熟医生的气场吧。


事实上,我,或者我们第一次走进这个单独的VIP病房时,都知晓了答案。面前这个的人已经虚弱至极——哪怕是手术也没有办法挽回他的性命,我们只能去干预他,尽可能缓慢死亡的速度,三个月,或者四个月。


他依旧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我认为也许他只是在看我旁边的前辈,眼神清澈。


叶修,叶氏的大公子。还未到三十多岁的他已经患上肺癌,现在正在服用厄洛替尼,那个药不可避免的在他脸上引起了痒痒的、粉刺似的脸部皮疹。在那之后他还经历了一次用针抽取肺部周围液体的过程,这会给病人带来剧痛。然而哪怕这样,液体仍在不断产生,抽取液体的痛苦过程必须无限重复。短短一个星期他已经消瘦接近十五斤了,那些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用个词语来修饰就是皮包骨头。


而在今天,他被急救一次后,被检查出得了肺栓塞——肺动脉形成了血凝块,情况非常危险。但这在癌症病人中并不鲜见。更为可怕的是,他的癌细胞里没有厄洛替尼针对的突变,这代表一切都是白用功。我们对此毫无办法。


跟教科书上说的情况基本一致。


“看完了么?我还能活多久?”男子干净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很少在医院里听到(至少在我实习的这几个月)这么干净没有杂虑的声音,如同病痛和死亡不存在——或者已经完全接受他了。


这个接受代表着,他随时准备好了——在下一次病发时停止治疗。


想到这里,我无法回应他的问题,而且希望能找到更好的话语,我不想给这样一个人一种完全绝望答案,我想相信他会加入成功抗争肺癌的奇迹一员。


“两个月。”身边的前辈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也没有管是否会使这个年轻人放弃掉求生的希望。这比我所估计的时间更短,如果前辈的这个时间是对的话,只能说明我对他动了侧影之心,无意识地高估了时间。


“呵,是吗。”


病房再次回归了寂静,前辈继续检查着他的全身,从脚到头发,每个地方都细细侦查。我有一种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这幅身体的错觉,我赶紧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掉,把精力集中在眼前。


仪器的声音响彻在周围,我看到他时不时地拿起氧气罩,他必须依赖它了。


在这里,我必须说,一个坦然面对死亡的人是值得被喜爱和尊重的。哪怕古尔德曾经说过;“我认为,把接受死亡等同于拥有内在尊严的观点太过流行了”以此来反驳,认为应该在最大的可能性中求得生存——当然他也成功了,他多活了甚至二十年。


可是我对面前这个人毫无办法,我想前辈也是,他一边停下动作一边叹了口气,就站在病床旁直直地看着病人。接着他全身的肌肉绷紧,嘴唇紧抿,那双眼睛直视着对方,前辈生气了。


“别这么看着我,大小眼怪渗人的……”叶修用右手摸了摸鼻子,很容易理解的心虚表现。


“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叶修。”


是熟人?我愣了愣,那就难怪进房间的时候会传来一阵嘲笑声,可是为何前辈还那么无动于衷地说出最后期限?或者说是怀着什么心情?


我记得有调查现实当一个医生跟病人关系越好,对于他们存活的时间的预计就会更长。想到这我又敬佩起了学长,他是没有私情,站在公正的角度上给了病人一个准确的时间。


所以我也同样认为,眼前这个病人并没有跟前辈有多熟悉——没有人能够不带私心的对自己的亲朋好友说出他会在多久死,医生也不例外。


“嘛……嘿嘿。”叶修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前辈,“你别吓到你们的实习生了。”


“叶修!”

身边猛地传来一阵怒吼,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正在出神的我被吓坏了。前辈很少有这么愤怒的时候,我已经搞不懂这个人到底对他是否重要了。当然,我明白不能去打听——哪怕真的对这之间的故事太好奇。这样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实习生,于是我继续保持我的沉默。或者说,尴尬。


总感觉在他们两个叙旧的时候旁边站着一个我不是超级尴尬么?可是现在的情况我连声音都不敢出,呼吸声都放低了,前辈散发出来的威势令我根本抬不起头,更别说离开这个房间。


“你真吓到你的实习生了。”


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让我降低存在感么……我几乎把头埋入自己的A罩杯里。


“蓝雨那边知道了?韩文清?大家都知道了?”


我记得蓝雨好像是个娱乐公司,当下最红的演员是黄少天,公司的老总是喻文州,韩文清好像是……霸图房产的老总?想完这些我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了,虽然我知道面前这个病人很厉害,然而超乎我的想象。因为前辈的话后加了一个“大家”,这两个人真是太厉害了。


“嘛,还没想好怎么说。”


“应该的,这就叫自食恶果。”


“生气了?”


“我看着不像在生气么?”


“呵。”


宛如对自己的孩子无可奈何的声音,还是那么干净。趁着气氛有所缓和,并且我感觉(自认为)他们应该有更想说的话,悄悄离开了房间,还体贴(自认为)地关上了门。


在最后我听到前辈哽咽地说着,“你成功了。”


当时的我没有想通这句话的意思,我想如果我没有和前辈一起走向那个房间,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句话的后文。


然而一旦知道了,悲伤无助就像是洪水一般席卷着我的皮肺,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我可能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我无法忘记那双永远闭上的眼睛。



(中)


距离叶修入院已经有一个月半了,中间经历了两次化疗,很遗憾的是,所有的药都没有效果,并不见得延长他的生命——这让我及其无助,我连干预他死亡,延长他死亡的能力都丧失了。


在这过程中我见到过他的弟弟叶秋。当时他避开人群来询问我他的哥哥是否还有能力治愈,我清晰地知道那个答案,所以我也不能回答出来。我还是跟之前的我一样,认为总归是有什么方法的,一个人的生命不应该这么简单地被夺走(我固执地认为是上帝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而面前这个人也并没有做好接受这个答案的准备,他的眼里藏着希冀,拼命地守护一丝丝的可能性。我无法对着这样一个人回答。那太残酷了。


我看到那双眼越来越暗淡,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回到了病房,我知道他已经理解了我的沉默。我有点痛恨自己,如果我能回答他,哪怕是欺骗我也应该给予他希望,而不是懦弱地保持沉默,我后悔了。


至于前辈说的什么蓝雨韩文清,我在叶修入院一个月后也陆续见到了他们。有的时候是带点好吃的(基本都会被我没收),有的时候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床上昏迷的叶修,无声地叹气。那些精英们脸上都带着一种凄凉和绝望,和他的弟弟相比,我明白他们接受叶修会死亡这个现实。


大概是叶修自己去说服他们的。顺道提一下,黄少天第我也不知道多少次来看望叶修时,被粉丝给认了出来,那个粉丝已经蹲在那里守点守了好几天,终于确信后上去喊住了黄少天。接着黄少天和他的一群粉丝被我们的保安赶了出去。看到这一切的叶修心情好了不少,一天都在笑呵呵的。


对于前辈和叶修的关系,我也有点眉目,有一次我离开后发现还没有做清理,于是我不得不回到那个房间——我可能影响那个人的睡眠,他很难入睡。站在门外,隔着门我看到前辈亲吻了叶修的额头眉间,他不能轻吻嘴唇,那样也许会使病人感染,而他冒不起这个风险——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前辈坐在板凳上一点一点和叶修聊着,这个过程极为缓慢,小小的门缝里只能传出“理解”“自私”“准备”这样的词语,说实在把这些词语扩展开来,我绝不认为这是一场愉悦的谈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前辈开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全身都在颤抖。


前辈哭了。


当我写到这的时候我必须给曾经的自己一个耳光,因为我曾经认为这个人对前辈不重要,变相地小瞧——或者践踏了前辈身为医生的自尊。


反过来看当时的我,不能否认心里是无可适从的。我从未见到这么绝望的前辈,作为一个天才他总是活跃在手术台的最前线,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他是我们引以为豪的人。而现在却这么无助地坐在那里颤抖。


过了一会一切恢复了平静,前辈站起身来打扫了我本该做的事情。我也没有了窥探下去的理由,赶紧地离开了——我不想承认那跟逃跑一样速度的步伐。在最后我很确定那个干净虚弱的声音说了句:“谢谢你。”


那不是前辈想要听到的回答,我心里有点打抱不平。


(下)


叶修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必须24小时依靠氧气瓶呼吸,报告上显示他开始出现呼吸急促、干呕、咯血、极度疲乏。除了胸腔引流管,他还需要每周做一次腹部针管引流,以解除因癌症产生的几乎腹部积液的严重压力。


待到三月最后一个星期,肺癌向他的脊柱,肝区及整个肺部蔓延,他只能缓慢地挪动,明显很不舒服。他的下肢肿的厉害,皮肤绷地紧紧的。他说不了一句话,往往中途要停下来喘几口气,双眼已经不能视物。


大限已到。


我摸了摸有点刺痛的胸口,病房的医生们决定在四月一号早上八点进行手术,这个手术可能让他马上失去生命——他现在极为虚弱,可能撑不过去,反之能让他再多活上一两个月。


叶修决定接受手术。而我,作为这个医院的神经外科实习生,所要做的就是拿着要给他的知情同意书,获得他同意手术的签字。


我靠近病床,详细地解释了所有的手续以及这之后会发生什么,然后执起他的手,慢慢放在签名栏那里。仅仅两个字,他写了很久,字也歪歪扭扭。我听到身边前辈的叹息声。


“手术治不好你的病,也不能纠正瘫痪,也不能使你回到过去的生活,你冒这种风险不过是追求一个幻想。”前辈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话哪怕是我来看也是极为无情的,这种告知真相的话语让我对前辈第一次心生了不满,对于一个虚弱至此的病人,太过于尖酸刻薄了。然而哪怕这样,我心里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一个事实——前辈无法劝说这个人更改他的想法。


“知……道。”虚弱至极的声音迫使着(或者说自愿?)前辈俯下身,他的耳朵几乎要贴紧他的嘴边,才能听到那些话。


“你不知道!”我再一次听到前辈的怒吼声。


“呵。”和第一次见面就听到的令人欠打的“嘲笑声”,事实上这个嘲笑声甚至退化成呻吟,他没有力气把话说的强而有力。“叶秋…希望…呼”我学着前辈凑了过去,“…我不…希望…他…呼…认为…自己…呼…害死…了…呼……我…,我…早已…做好… 呼…呼…准…备…了。”


“做你妈个准备,你还有能力撑下去的。”


前辈说的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这并不是一次挽救生命的手术——也许能发生奇迹,更主要的这不过是一次让他见证深爱之人死去的手术。


叶修勉强扯出一个嘴角,笑了笑,不再回话。这次的谈话注定失败了。我收过那份同意书,尽量平复我的心情,“待会我们还要完善下术前的其他手续。”我想,这次平复是失败的,因为我的声音已经带着点哽咽,简直把我所有的心情暴露在他的眼底。


可是没有人责备我,我感觉更加难过了。


至于叶修的那句话,请原谅我把它扩句,但是我想大概是,“叶秋希望我接受手术,虽然他没有直说……我并不希望他直说,我知道这次手术的结果,我能够坦然地去面对死亡,同时也不想要我的弟弟,在未来有‘是我把哥哥害死了’的想法。”


他什么也没对前辈说,虽然前辈好像一直在等他说。我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叶修即将离开,他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有点生气——莫名其妙的——不满地说道。“叶修前辈,这是最后了,你如果有坦然面对死亡的觉悟,就请把所有应该说的说完。”


我不承认我只是心疼我的前辈,我为我的前辈感觉不公,他不辞辛劳——我从没见到过他这么亲力亲为过——照顾了叶修两个月,只不过是想听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回答。


“也许你认为这样是照顾他的想法,但是我只是想说你这是自私,因为你不愿意背负这种罪恶感活下去。”


“你的…呼…实习……生…呼…都……帮……你…呼…说话……有你…呼…的……大眼……”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鞠了个躬就离开了,我的内心有一种准确的预测,前辈一定能得到叶修的回答,也许是一句“我爱你”,不……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话,应该是更加往上的,超过这一切生死的回答。而凭现在的我无法推测出来,甚至于在我接下来的一生,我都没能将他推测出来。


四月一日早上七点,我叫醒了叶修,帮他换了衣服,服侍着他完成最后的事情,他的感觉比昨天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相反,我开始对进入那个手术台感到恐惧,那么前辈呢……他是否会更加恐惧?这是他最爱的人,而他即将在那个冰冷的手术台——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地方——见证他的死亡,或者说,用那双手……


我不敢想下去了。我听很多前辈说过有些人在无法救助自己深爱之人后再也无法执刀,甚至有人患上了抑郁症。虽然我明白王杰希前辈是绝对不会发生上面任何一项的——好吧,也许。


“别哭啊……小姑娘。”他缓慢地说道,前辈已经站在我的旁边,我惊讶地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斗志——我尊敬的前辈并没有屈服于这场注定结局的战斗。“我的死亡,并不代表……医生……呼……的失败,它再正常……不过了……也许它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也……符合……事物的…呼…呼……自然……规律……而对于……你面前的……我,这也是……真理……加油啊……小姑娘……”


我终于哭了出声。


”闭上你的乌鸦嘴,叶修。“

”你又……凶我了。“

”我特么叫你闭嘴!“


于是他真的没再说话了,大概是从那些话语里面看到了一个面临崩溃的灵魂。


出乎意料的是手术成功了,前辈的确是个天才,在经过九个小时半的努力,我们切除了侵蚀他脊椎的肿块,用丙烯酸粘合剂重建了椎体。


但是他一直没能从手术中恢复过来。他住在重病监护室,开始出现呼吸衰竭,系统性感染。丙烯酸粘合剂引起了内出血,每一分钟他的病情都在恶化,最终我们不得不承认,他在向死亡走去。


在四月二号凌晨两点,叶秋看完了那封留给他的信,并且告诉了医疗组,我们可以停止“治疗”了。那位拥有干净声音的人,即将回归天际。


我的任务是去除维持叶修生命的呼唤机,我的前辈跟我一起走了进来,满目通红。我不知道那是因为十几个小时没有入睡,还是生理性地流泪(人在极度悲痛下会无意识流泪)。我调高了吗啡静脉滴注,以免他缺氧,我希望在最后这一刻,他能听见前辈的说话。我取出管子的期间,他眼睛增开了一小会,前辈站在他旁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那个让我曾经听到过的话,“你成功了,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拥有,并且现在,要我去承受失去。”


像是在抱怨,更像是在无奈,或者宠溺。而叶修什么也不动——事实上他也动不了,但是那双眼睛看着前辈,充满爱恋。整个房间就像是他们约会的圣地,他们轻轻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甜言蜜语,像小孩子藏着这个世界的秘密。


他的呼吸减缓,最后停止了。我错觉地看到了那些打在叶修身上的泪珠,退了出去。还未完全闭上门,我就听到了哭泣声,最开始很低,像女孩子的啜泣声,渐渐抬高,像是困兽,像是失去了黑暗里唯一的光一般——绝望从那个喉咙中传了出来。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守在门前,告诉那些人等会再把前辈送进停尸房。


我错觉地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意,和打在手上的冰凉。毕竟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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